而我,我将代表这世上所有的庸才

啖酪濯皿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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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梦

半夜惊醒,不是因为巽卦的凛冽的倒春寒风穿堂而过,也不是因为震卦的春雷如虹贯耳惊心。但仅仅是因为有“嗡嗡声”在耳边作祟,愈是低声言语愈是乱人心智。

打开床头的台灯,我挥了挥手,狗立马就跑到了我身边。

“外面怎么了?竞是如此纷扰。”我问狗说。

于是狗便吐着舌头哈着气,然后说道:“是有蚊子在吹口哨,搅扰了主人的美梦。属下马上吩咐我的属下去办。”

我关上了灯,合上了眼,缓缓吐出叹息:“去办。”

我知道狗会去找鸡,鸡耐不住狗的威风只好去找兔子帮忙,兔子正好认识松鼠,松鼠说给我八斤葵花籽我就去办,然后松鼠给自己仓鼠小弟每人一两葵花籽自己留了五斤……最后他们找到蟾蜍,最忠诚的治安官,哪怕是老虎杀人、豺狼抢劫都改变不了蟾蜍治理的区域犯罪率为0的事实。

蟾蜍抓来蚊子,把蚊子绑在木板上,让蚊子在湖面一边冲浪一边打快板唱数来宝,或者交代它的犯罪细节。蚊子承受不住压力于是交代了一些自己没做过的细节。蟾蜍觉得不尽兴,于是又把蚊子捆在棒球棍上,让蚊子一边御“棍”飞行一边唱全本的莎士比亚悲剧,或者招供它的犯罪同伙。蚊子不会高音部,但是蚊子也不想招供出它并不认识的“同伙”。

于是,蚊子对蟾蜍说:“你弄死我罢。”

蟾蜍把两只眼睛朝中间挤弄了两下,然后说:“我们受过专业训练,你得了病,我们只会把你隔离起来,我们不会弄死你。你还有什么要说的。”

蚊子说:“我造了许多谣言,在风中;我许了许多谎言,在狱里。现在我想说句真话。”

蟾蜍又把两只眼睛朝外侧挤弄了两下,然后说:“我们是专业的,我们不会怕,您请讲。”

蚊子说:“其实……我只吹了一声口哨。”

蟾蜍把两只眼睛先是朝左挤弄两下,说道:“以后别吹口哨了,你能做到吗?”蚊子没说话,只是缓缓点头。蟾蜍又把两只眼睛朝右挤弄两下,又说道:“吹口哨是违法的,你明白吗。”

蚊子最后死在了自己家里,我们都知道它是病死的。

但是猫却很悻悻,猫说蚊子是被人害的,猫还说蟾蜍不对劲玩忽职守,猫说松鼠不对劲贪污受贿,猫说兔子不对劲尸位素餐,猫说狗不对劲欺压民众。

于是就有老鼠举报,一个老鼠说猫是老虎的亲戚,另一个说猫是唯恐天下不乱,有的说猫是收了鹰的好处,有的说猫也是无辜的它受了蛇的蛊惑。

猫从楼上跳下来,脚掌并没有起到缓冲作用,喜鹊说猫有抑郁症。

我早上醒来,看见窗外一滩血迹,猫的尸体躺在里面。愈看愈发见不自然,大抵是做了无意义的牺牲罢。我当场火化了猫,虽然猫不是我杀的,况且猫也没有形成煤,谈不上有什么意义。血迹被酒精涤荡殆尽,腥味还飘散在空中,我说不出话。抬头再看窗外,只觉着天还没有亮,我也还在梦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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