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我,我将代表这世上所有的庸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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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路

养肝千日,用肝一时。

睡前故事事务所:

六月主题#旅途

作者:通宵肝文案时,就着极乐净土摸出来意识流文字的 @超高校级の玄学家 

通宵工作之后,坐在网吧的电脑前,睡觉的体验是不可思议的。相交于胸前的两臂,穿过肋骨,生长在脊背上。戴着眼罩的头颅,在脚底的烈焰里滚烫。当我梦见自己清晨起身返回宿舍时,天已经略微发亮了。走在两个距离较远的喇叭的三分之一处,听了一首并不和谐的《运动员进行曲》合奏,牙齿在风中合着音乐共振。我醒了,孑然一身,站在食堂门口。

如果不是眼前身姿绰约跳着街舞的树,我不会意识到自己业已走到寝室楼下。室友是惯例的赖着床的,更何况这是一个提前降临的周末。我睡在上铺,但下铺的伙子还没有回来,我们本来走进的就不是一家网吧,自然会有跨过半个校区的时差。床还是蓝紫色格纹的被套和蓝紫色格纹的床单以及蓝绿格纹的枕头,并不成套的布草,并不影响我史诗级的睡眠。睡前依旧回忆起了平日里无关紧要的辞藻和句式,以及令人厌烦的老师的啧啧嗔怪。

最令人恼火的,是睡觉时所听闻的尖叫声,室友开始“吃鸡”了。这个在一半人手里物超所值而在另一半人手里暴殄天物的售价98元的游戏,给荒诞的大学生带来了可乐般的快感。拜他们所赐,我的梦被一次次尖叫撕裂成无数层,似千层的烤饼,掰开后掉落残渣和热气。讲真的,半梦半醒的状态,虽然描写起来有别样的美感,但这滋味真的连鲱鱼罐头都自愧不如。充斥着三级甲和九八开的我的意识,疑虑着自己回到寄居蟹的壳里后到底有没有补充过水分。好似是隔夜的浓茶,我喃喃着几句单曲循环的恶毒咒语,继续构思梦的剧本。

再一次入梦,我已比初次来时更加轻车熟路。路是没有路的,没人走就不可能有路的,只有向着自认为风水好的一方行走,才能维持运动状态这样子。书写着各种数字的方块,散落在我的手边,二三五七十一十三云云,吵闹着要互相交配,然而总是因为无法得到质数的子嗣而婚姻破裂,一派乌烟瘴气。我就好似生物课上幻灯机前的鲁迅先生,试图从麻木中批判点什么,然而那两棵枣树在我的笔下始终无法分离,就像水与乙醇。这一只大椽终究是与我不同赛道的交接棒,但我在观众席也坐不安宁。

那个阳关熹微的下午,算数老师讲着小数加减法,大家都惊叹于3.36+1.76正好是当天的日期。同桌拍了拍我叫我不要抖腿,然而我没有抖腿的习惯,我只会颤栗,在我感到莫名的危机感时。我的母亲是学校教师,在所有小朋友被接走后我的母亲才迟迟出现在我的面前。在母亲面前,我的坚强崩溃得如同绚烂飞舞的樱花,大概有一种落花流水的意境了。在这之后的一次灾难前的那天周五,风刮得似醉拳打手,东西南北毫无章法,我打趣地告诉我的挚友“这怕是不祥之兆哟”。在第二天早上父亲送我去周六补习班的车上,所有车突然同时停下,信号灯随风飘摇,像一颗海草。最终还是抵达了补习班,老师无心上课,叫我们自习并等待通知。我则拿出了藏在书包里的自己偷偷买的《三国杀》和不怎么熟的同学战了几回合。最终还是被一则安全起见的通知遣送回家,颇有遗憾的一局战斗,我的吕蒙本来可以反杀主公的。

究竟是先开始看《周易》还是先开始看卡夫卡,我已经记不清了,当然这也无关紧要,总之为我中二的岁月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的是鲁迅先生就对了。鲁迅先生始终咒骂着这含糊不清使人麻木的玄学,我却希望从这麻醉剂里找到治愈的组分。究竟是我造了梦,还是梦造了我,这点庄子也说不清,我也没希冀过想清楚。但这梦里的路似乎是走不完了。

“凉了凉了。”我的室友在落地成盒的世界里大喊着。

“凉了凉了。”我则迷失在梦的旅途中含混地喃喃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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